2018年3月11日 星期日

20180311 給妳的一封信

20180311

我的愛,

當我知道妳連勉強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的時候,我心裡雖然就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,但是當我看到妳靜止的表情,我還是很痛很痛。

我堅持帶妳去看醫生,因為我不想放棄任何可以讓妳比較舒服的機會,即使我們都知道這是年老力衰,不是可以被治療的疾病,但是我就是不想放棄任何一絲可能性,更不捨得聽到要任妳自生自滅的這些話。

果然,醫生也不能做些什麼,我們選擇帶妳回家,看著妳在車上時綻放的那一絲笑容,我就知道這個決定沒有做錯了,可以上車到外面去逛逛,妳是開心的,就像小時候一樣,即便如今的妳聽不到也看不見。

聽著妳的呼吸越來越大聲越來越急促,時而還會發出似乎在承受疼痛的哀嚎聲,我的心就像被撕裂一樣,唯一可以表達的方式就是眼淚無聲的掉。

妳在我暫時離開的那一小段時間就離開了,是妳的體貼嗎?妳一直都是任性的大小姐,就連最後的時刻妳還是不改隨心所欲。然而這樣也好,給了我獨處的時間,讓我一個人把眼淚流乾了才回去面對人類。

我目不轉睛的看著那個陌生人將妳裝入袋子裡,眼淚一直一直的掉,喉嚨卻發不出一個音。倒是二小姐瘋狂的嘶吼,彷彿警告陌生人不要將她的老大帶走。那種撕扯的痛,世界彷彿就此被黑暗籠罩,永遠不再光明。

就這樣,前後10分鐘,妳就永遠的離開了。我心裡再痛,眼淚再多,卻還是得放手。理智面再清楚不過生離死別是無可避免的;情感上卻是千萬般不捨。

親愛的,妳可知道我到了第二天,只要有人一提關係到妳的字眼,我的眼淚就奪眶而出,不論對方是什麼人,不論我身在何處。妳可以明白我的疼嗎?

但是,我不想讓妳擔心,我想妳好好的上路,我用了一天好好的悼念,第二天我就努力的振作起來了。我為妳向觀音菩薩祈福,希望妳早日投胎,去一戶好人家,做畜生也好,做人類也罷,好好的走下去。

最後的最後,我只想告訴妳:我。愛。妳。

愛妳多多,
姐姐